所以后来柳焕颜索性也不再为难他。

    这天底下本就有人擅长做这些,有人擅长做那些的,也不可能要人人都是学富五车的状元之才。

    他既然读书那样痛快,会做人也就够了,书本上的那些大道理,偶尔有空,她教给他也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譬如眼下。

    “白老在京城多久,我们在京城多久呢?”柳焕颜拖着腮帮子看他,“烈火烹油,繁花似锦,这样的热闹究竟是不是昙花一现,你又说得准吗?咱们如今得意,明天也能失意。现在歇业,不是怕了谁,而是要知道,谁不怕。”

    花十三懵懵懂懂,可她突然说起这些阴谋算计的事儿,他又好似一下子开了窍:“你是说,之前和我们谈合作的那些人,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真心的,只是因为白老被关押在京兆府大牢,白氏医馆群龙无首,而咱们学院风头正盛,他们不得不来跟咱们赔笑脸,实际上心里还是向着白老和白氏医馆的?”

    柳焕颜脸上才终于有了笑意:“聪明。”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花十三眼中又闪过困惑:“我们学院现在用着摄政王府的别院,他们也敢吗?”

    那可说不准的事儿。

    都说富贵险中求,再说了,不管怎么大奸大恶之徒,也总归有那么三五个好友的。

    柳焕颜可不想那些人将来扑上来反咬一口,她也没那个闲工夫,日日都要防范这些人背后捅刀子。

    这一次就足够了!

    ·

    至于白老那里,自京兆府大牢出来,也只有昔日医馆中几个算不上十分机灵的小学徒在外头等着接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