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很久以前就殉职了,我对他没什么印象。”

    谷鞘是这个和平年代里罕见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是孤儿。

    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后去世,她爸在几年后,在一次逮捕行动里被毒贩捅伤,在送医院的路上就死了,殉职时只有二十七岁。

    她五岁失去双亲,之后她被舅舅家收养。他们一家对她还算不错,哪怕是没有血缘的舅妈都对她还行,没任何苛待,一路把她供到刑警学院。

    很多和爸爸相关的事,全是组长告诉她的。

    她爸爸会给他们看她的照片,说因为工作不能长久陪伴在她身边很愧疚,说女孩头发好难扎,说他抱着她贴脸时会被她抱怨胡子扎人,所以他开始把脸修干净……

    组长还说过,在当年的葬礼上,她哭得声噎气堵。

    ——好像那时年幼的她就已经知道,自己的爸爸永远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这种画面很悲情,可身为当事人的谷鞘,一点都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谷鞘看向女孩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    女孩也看着她,这次她的声音里带上哭腔。

    “这次高考的作文题目就是写父亲,可是我…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。”

    她闭上眼睛,两行眼泪流下,声音发抖地说:

    “他之前不管我,在我妈去世前,他每次回来就是要钱,打我妈,在我妈没了后,他开始把一些狐朋狗友带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