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呆了方国锋。姜野早就见怪不怪。当初在老家，但凡有什么事不顺李巧绿的意，她就用这招逼她就范。抱着糖糖出了门。方国锋追出来，赫然发现姜野是开车过来的。心中诧异她竟然会开车。嘴上喊：“姜野，你等等……”话没说完。被拎着两条鱼过来的贺楼打断：“小野，糖糖。”姜野动作停下。没理方国锋，而是看向了贺楼：“贺团长。”贺楼不说话。凉凉的睨着她。姜野想起他不让她叫“贺团长”，让喊他名字。改了口：“楼哥。”连名带姓叫人她觉得不礼貌，反正他也说了是朋友，她干脆跟着周鸿青他们叫吧。“楼哥”听起来比“贺楼”更亲近。贺楼露出满意笑容。手里的鱼朝小方糖扬了扬：“糖糖，要不要吃贺叔叔做的红烧鱼。”小方糖两眼放光：“要。”从姜野怀里出溜下来。哒哒哒的跑过来，主动牵起贺楼的手：“走。”姜野：“……”贺楼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。唤姜野：“愣着干什么，还想留人家家里吃饭？”就站在旁边的“人家”方国锋：“贺团长，这是我家里的事儿，你能不能别来捣乱？”贺楼：“方副连长，请注意你跟上级说话的态度。”催姜野：“走啊。”姜野说：“……小警还在家。”贺楼：“鸿青刚才给我打电话了，他带小警在外面吃，不用管他们。”见她踌躇。他把手里拎的鱼举了起来：“要不你拎着鱼，我牵着你？”他眼神不像玩笑。姜野真怕他过来牵她。忙关上车门，往筒子楼的方向走。路过小方糖身边，小方糖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她：“贺叔叔没空，糖糖来牵妈妈。”姜野：“……”两个大人牵着孩子，一家三口似的背影太温馨。刺的方国锋眼睛生疼。他正要追过去，嚎了半天没人理的李巧绿推门出来，往院子里一坐，更大嗓门的哭嚷起来。方国锋都要疯了。忙退回来，把他妈从地上拽起来：“妈，没人打你，你别闹了行不行？”对门，赵晓玲正在院子里择菜。目睹了全部。望着和贺楼走在一起的红色身影，她眼都睁圆了：“那是姜野？那乡下女人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？还会开车了。”又说：“不行，我得去文静说一声，姜野回来了。”屋里出来个男人。喝住了她：“赶紧做饭，以后人家的事，你少管。”赵晓玲不情不愿。碍于男人的话，她坐下继续择菜了。嘴里咕哝：“这架势，姜野跟贺团长谈上恋爱了？”男人朝酷似一家三口的背影看了眼，说：“贺团长的事你少打听，连军长见了他都客气三分，咱招惹不起。”又说：“还有，那个叫林文静的，你以后少来往。”赵晓玲不以为然。吃过晚饭，借遛弯的由头，还是去找林文静了。姜野跟着贺楼回宿舍。之前她带着小方糖住的那间，已经住上人了。他们从门口路过。里面的人刚好出来。两个年轻战士出门时还有说有笑，看到贺楼，立马严肃起来。挺直了腰身，敬礼道：“团长好。”贺楼颔首。带着她们走了过去。两人露出好奇，但明显不敢多看，三步两步下了楼。贺向警不在，屋里内务更加整洁。被子叠成了一丝不苟的豆腐块。衣服悬挂整齐有序。连牙缸和水杯把手都朝着同一个方向。墙上相框里，只有贺楼和贺向警的合影了。黑白小相片儿不见了。贺楼从桌上拿了本军事杂志，递给姜野：“我这儿没别的，你凑合着打发打发时间，我去做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