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夫人话音刚落,一群奴仆就上前按住林妩。宁司寒面沉似水,急急道:“娘,不可!”宁夫人转头骂他:“寒儿,你莫糊涂!这么多人看着,你怎能维护一个包藏祸心的毒妇?”“她坑害的,可是你的正妻,你的孩儿!”宁夫人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。林妩自己找死,铁证如山,宁国公又不在。她作为当家主母,完全可以发落一个犯事的女官。可不能让宁司寒搅黄了。铁证和礼法如枷锁一般,让宁司寒无法轻举妄动。林妩开口了,凄凄楚楚喊道:“夫人,冤枉,这小人不是我的,厢房谁都住得,焉知不是他人放呢。”怜玉捂着脸,嘴角留下一丝血迹。她恶狠狠道:“我都看见你藏东西了,指定你是放的。你还狡辩,莫不是诬陷天弘大师的厢房有猫腻?”天弘在一旁,面色亦不佳:“女施主,大和尚不掺和凡尘俗世,请勿胡言。”这下可把看客们都激怒了。大伙儿情绪有些激动:“天弘大师德高望重,那小女子,怎敢攀扯大师?”“明明是她毒计害主,却抵死不认。”“堂堂宁国公府,还有这种人啊,实在有失体面……”众说纷纭,怜玉肿脸扭曲,狰狞地笑起来。宁夫人又是羞愤,又是痛快。“骨头轻贱的丫头,竟做出这等丑事,人神共愤。”她果断下令:“勿要废话,打!”宁司寒又急又躁,刚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阻止。东厢房里,突然传来一阵尖叫。“啊!鬼!”是沈月柔的声音。接着,她的丫鬟也惨叫起来:“世子妃!世子妃你没事吧!”宁司寒心头一惊,朝天弘喝道:“马上开门!”天弘有些惊慌,面上还不大情愿。但宁司寒身份尊贵,又是武将,威势逼人。他只好令其他和尚拿了钥匙,打开沈月柔的房门。提灯将黑洞洞的屋子一照,沈月柔正躺在地上,小丫鬟对着她大哭。而床头,竟然站着一个长发女鬼。“啊!”凑近想看热闹的宁夫人,也被吓得喊破了嗓子。而且,那女鬼还张着手臂跑出来:“还我……”“救命啊!”大家尖叫着四处逃窜。宁司寒冷眸微眯,单手往那鬼的脖子袭去。那鬼却娇滴滴哭着说:“还我相公!”宁司寒:……什么玩意儿?一个高大的黑汉子,从人群中挤进来。“娘子!”他很不自然地惊呼:“你怎这副样子,又在别人房中?”女鬼身娇体软地往他身上一扑,哭诉:“我……我本精神头还不错,但突然昏昏沉沉。迷迷糊糊刚睡下,突然有个人冒出来,压在我身上……”“我抵死不依,抵抗了会儿,打了他一巴掌,将他给吓跑了……”有几个眼尖的好事者,这时惊呼出声:“咦?这不是隔壁房的小娘子吗?”“对对,她今日还跟相公恩恩爱爱,依依不舍来着。”“她怎跑到这个房间了?不应该呀,房中连窗子都无,门口又被咱们盯着,她怎么跑进去的?”到了这里,大家才觉察出有点不对劲了。陈吉控制住想把身上那黏皮糖扯下来的冲动,咬牙切齿地说:“怎回事呀?你又如何到了隔壁房中?”小娘子抽抽搭搭:“我仔细查看,发现床头有个地洞,便爬下去看看。谁知底下四通八达,我随意捡了一条道,就跑到这儿来了……”宁司寒瞳孔猛缩,抢过灯笼,大步走进房中。一看,床头有块地砖掀起来了,底下果然一个大洞,可容一人穿过。他本就是聪颖之人,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