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冲到那个坑里去看。坑深大约有两米左右。尸气在里面氤氲。坑底仿佛笼罩着一层灰雾。我摸了一把泥土,些许潮湿。小白狗急吼吼的用爪子挖坑。最后放弃了,狗脸无奈的看着我。江北皱眉:“有人早来一步,把东西挖走了?”他看向女人。女人连忙否认:“不是我们,真的不是。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昨晚你们走了后,我们就回家了。因为想到你们说的,人吃了我的锅底,会短寿的事、我焦虑的一宿没睡觉。”童谣道:“我相信你。这一来一回,你的时间根本不够。这东西,普通人根本不认识。看来是有同行。只是不知道,这同行是正是邪。可不要是邪修才好。”说完,她忽然道:“周宜,你不是会寻气追踪之法吗?你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人?”我道:“那寻气追踪法,是找鬼的。找人的话就复杂多了。除了有物件,还得有人的头发和生辰八字。而且那人还不能离的太远。基本上跨个市区就找不到了。”事到如今,我们也只能收工。回程途中,女人一直沉默的抱着狗。狗身上的男人魂魄,也胆颤心惊。估计担心我们会找他们算账。但车到一个繁华路口时,我停车让他们下去。女人惊讶的看着我。我道:“看我干什么?下车吧。”她忙抱着狗下车。忙活到现在,来回走了快五小时山路。我们三人也饿了。便找了家小炒店吃饭。至于女人和狗,已经被我抛之脑后了。因为那狗虽然是借尸还魂。但借的是狗尸,也没有什么能力作恶。再过几年,狗尸也会再次死亡。那时候他要么选择上路,要么沦为孤魂野鬼。至于女人煮汤底害人。一来是无心之过。二来,这笔账,自然有因果之力干预。只要不是凶残作恶的人,我犯不着干预。吃饱喝足,我道:“走,去那栋楼会一会。”现在,时间是下午三点。我们开车到了那个路口,然后停车靠边。白天可以看清楚这栋楼的全貌。是个四层小楼,占地面积,比周围的房屋稍大。但也不算特别大。楼的结构,和周围的老居民楼也没有什么区别。唯一不同的是,这楼的所有窗户,都安装了铁栅栏防盗窗。院子的大门,也是生锈的铁栅栏门。透过门望进去,院子里全是落叶,很荒凉。里面的木制大门也是关着的。这时,一个带孙子的阿姨路过。我拦住阿姨问道:“姨,跟你打听个事儿。”烫着卷发的阿姨道:“啥事儿啊?”我道:“我们三个想租房子。看着栋房子就挺不错的。这房子看着没人住,不知道出租不?”阿姨脸色一变:“租这房子?这房子可不兴租。死过人的!”我故作惊讶:“啊?这……都是住家户。有老人在家里去世,也是正常的。我们不在乎。”那阿姨道:“哎呀,如果是家里人正常去世,当然没毛病。这房子里的人,是上吊死的!而且是个女人。这女的,老公一直在外地工作。她在家,一个人带两个孩子,伺候公婆。贤惠的很呢!结果你猜怎么着?她男人在外面搞工程,发财了。养了个妖艳的女人,回来非得和她离婚。照我说吧,离就离呗。这年代,又不是过去那会儿,离婚也不丢人。你们说是不是?只要好聚好散,该分财产的分财产,也就是了。可这男的不是东西,什么好处都想占。不肯给女人分钱。女的跟他打官司,结果他名下根本没有钱,都提前转移走了。这套房子,在那男人父母的名下。总之,那女的啥也分不到。你说,都四十多岁了,一无所有的被扫地出门。这谁受的了啊?那女的一气之下,就在里面上吊了。死的时候还诅咒呢。说要变成厉鬼,让这家人不得好死。这家人也心虚。这房子就一直空置着,就等以后拆迁呢。他们都搬大城市去了,五六年没回来了。”我摸了摸下巴,道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那这房子,确实不能租。说不定里面真闹鬼呢。”阿姨忙压低声音,道:“你还真别说。有人说,半夜路过的时候。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红上衣的女人,站在窗户口!”她说完,打了个哆嗦,像是自己把自己吓到了。然后拉着小孙子就走。还嘱咐我们道:“你们要租房子,再往前走,去前面问问。”我点头道谢。等这阿姨一走。童谣指着我和江北,道:“你们男人,没一个好东西!”???有一说一。我觉得,我还行!江北摸了摸鼻子,当做没听见。童谣又道:“看样子,应该是那女人,在里面化为厉鬼了。”我看了看,四下没人。于是我们三人就翻过栅栏门。进到里面,正门是锁着的。我正打算,研究下怎么开锁。忽然间,我听见里面有一阵细微的动静。于是,我冲正凑一起嘀咕的江北和童谣,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。好像是脚步声?这里面没人。那这脚步声,是属于那上吊女人的?想到此处,我于是开始敲门。四长三短。反复几次后,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谁啊?”接着,脚步声靠近门口。有淡淡的阴气,从门缝里渗出。我道:“你好,我们想租房子。”女人道:“租房子?你们几个人啊?”我们三人六目交汇。我道:“三个人,两男一女。”女人停顿了一会儿,道:“我这里,房租很贵。一间房一千块。”我道:“行。能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吗?”女人道:“等我换身衣服。”接着,更浓重的阴气,从门缝里溢出。女人应该是在使用自己的力量。所以才阴气外泄。只是,不知道她在干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门从里面被打开了。一个穿着红色毛衣,蓝色牛仔裤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。她身材微胖,脸色惨白。嘴上画着猩红的口红。脖子下,露出一道黑紫色的勒痕。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侧过身让我们进去。